Thursday, June 08, 2006

高等教育品質,與複數作者的知識行動

從 Febie 的文章〈怪教授〉中,我再一次重讀 Jerry 在〈東北大學教學的一些雜感〉中,所寫下的自己對於高等教育的基本想法。

「我一直都有個看法,大學以上的高等教育恐怕教育品質是最差的,因為這些老師完全不需要修甚麼教育學分,當然也幾乎沒有相互觀摩演練的受訓經驗,每個人都靠自己摸索出一套作法,或者說生存法則,教學成長的空間並不寬暢,對於只會研究但不適應教學的教授就不太好受。

還好,人們對大學裡教授的教學好像也有些不同的評價標準,「學問好不見得教書」加上「大學生要主動自主學習」等等的看法都可以對教授多些寬容。無論如何,我想要說的是,我在東北大學的教學經驗應該對大學裡教書的老師也很珍貴吧?每次都像在教學觀摩一樣,尤其對我這種研究單位的人來講更是新鮮。」


誠哉斯言!可是也真令人覺得恐怖。我是只能夠從自己的經驗出發去理解世界的人,碰到困難往往都會試著要去解決一下,看能夠貢獻甚麼力量。但是碰到高等教育倘若真如 Jerry 所說,是品質最差的地方,這跟我的原本想像差距非常的遙遠;難怪年紀越大,學習的成果、品質與動力越低。我原本想像這是城鄉差距、研究大學與一般大學的資源分配不均、學生不用功、新世代有甚麼特質等等,沒有想到有這個可能就是:高等教育自身品質不佳。

不過知道狀況總比一無所知來得好。至少自己以後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可以把判斷的基準點調整到比較與脈絡相吻合的地方。不會期待過高。

調整了角度之後,再讀這篇文章就有了更新的啟發。Jerry 所說的「混浴」窘態,讓我想到 GuattariDeleuze 的雙人寫作法。(有空我再找資料詳細陳述之)三個人教書,與兩個人合寫文章,這裡面都傳達了一個訊息:打破「單一作者/講者」的迷思。大學教授的教學,是可能需要討論的!文章作者可能不是全知全能的!而合在一起採取集體行動(collective action),也許是在成為一個偉大教學者或思想家之前的過渡階段,也有可能是尋找創意與突破的一種終極創作型態。除了哲學家之外,Paul Erdős保羅.埃爾德什),這位全宇宙發表論文第二多的數學家,以及 Critical Art Ensemble 超優秀行動藝術團體。複數作者,也就是合作創作,無論是教學行動、理論突破或者是藝術展演,可以帶來的可能性真是不少。這是 Jerry 的文章提醒我在論述知識行動與管理時,該特別思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