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March 25, 2006

「如何扮演一個社會組織中的小角色」

老實講,「如何扮演一個社會組織中的小角色」這個自問自答的 howto 問題,是我最近一直浮現在心頭種種問題的 general version(總括版本)。當你不再年輕時,而且很尷尬地還記得一些理想與堅持,總會發現自己處在社會組織中扮演一個不上不下的小角色。也許是社區管理委員會委員、也許是協會理監事、也許是團體中的小主管,或者擁有一定程度與人互動合作的業務承辦人。如果不記得理想與從未曾堅持什麼,對於社會化的歷程來說相對簡單許多。社會擁抱你一如你擁抱權力、利益、養家餬口的微薄薪資、大陸工作的挑戰與這些生命中的強迫性重大轉變。

但是還記得什麼的話,就有點尷尬了。

眾人組織起來並不源自於理想與堅持;更精確地說,眾人的組織並不源自於相同的理想與同型的堅持。如果說一個社會組織是相當多股意志,偶然地在時空中匯聚成為一種集合的力量時,它的本質是異質性的,而非同質性的。這意味著這些聚集著的異質意志,往往有著內部原生性的緊張與衝突。這些衝突不是來自於沒有理想與堅持,而是基於理想不同、堅持方向程度不同;既然它是由這些不同意志在時空中偶然匯聚而成,也必然未必在同一個時刻點,眾人投入的資源也是最大量、產出也是朝著共同的方向。

記得理想與堅持,接下來就是面臨著如何在溝通他人的理想與堅持中,面對落實與實踐的挑戰。如何建立互信基礎、形成共識、交流、減少溝通成本?最終修正實踐的步法,踏出自己原本記憶猶新的理想與堅持。

週五晚上在工作之際找空檔參加了軟體自由協會的理監事會,在回到自己的工作脈絡繼續加班前,我提了兩點意見。第一是建議協會應該要透過尋求理事的協助,主持社群的調查工作,瞭解社群的改變與最新面貌。第二是建議協會應該邀請理監事整理大事紀,提供在年中卸任前、從各個理監事觀點中所看到的社群活動面貌。

前者我覺得一個社會組織的基礎就是它的群眾。也許我們希望人數儘量少,因為在會員大會的時候,尤其在這個注意力資源稀少、多軌事件多重動員競逐的資訊社會台灣,倘若沒有方便好用的合議工具、機制與系統(包括法律規範條文),人數眾多導致流會的機率實在太高了。但是會員人數少到一定的程度時,帶來的副作用是的目標與手段逐漸模糊,隨時都可能發生群眾、社群的需求一不注意就會拋在腦後。調查報告是瞭解社群動態的手段;一個社會組織應該要能夠瞭解這個社群的集體思維,並且代替個別的個體發聲。

後者的建議是一種記錄典藏的想法。暫且不論做事成就為何、功過怎麼評估,讓參與這個組織的小角色們有機會寫下自己所見、所聞與所思,彙整而成眾人參考批判與精進基礎(或者你也可以說,靶子論文 :P),這對現在跟未來的組織運作者來說,都會是很有幫助的事情。

也許大家都基於不同歷史地理脈絡中的因素,有著各自的理念與堅持,踏進了這樣的組織中。也許我們會誤會彼此的想法與作法,但是這應該是開始協調的、屬於小角色可以做到的、小小的第一步。

Friday, March 24, 2006

恢復正常與離線

現在信箱終於恢復正常了,我終於可以離線了。但是由於沒有適當的備份政策,我的 email 再度超過容量限制只是遲早的事情。對於 email 是自己的記憶替代物的網路人來說,失去 email 資料就像是失去身份一樣,迷失了自己。

不過也許迷失自己只是遲早的事情。在這個彷彿中世紀黑暗時代的數位時代裡,下一次硬碟損毀、無法轉移存取超過數GB的檔案時刻遲早會到來。也許那個時候就是我回歸到自己的時刻。

黯淡下來的時間思考

昨天還很犀利的想法,隔了一天就又黯淡了下來。

資深同事給了我很多管理上的建議,所以我就開始躬自內省,反省自己如何在過著每一天的生活。我記下來昨天的工作內容是:16 封 email,每封平均花 20 分鐘整理附件與思考如何回應;10 個討論,每個平均 30 分鐘處理完問題脈絡跟解決方案。320 分鐘加上 300 分鐘總共 10.3 個小時,一天就過去了。今天早上開始,我決定要加上優先順序的欄位,每一則處理的事情,都得要先判斷到底優先順序為何。

本來以為加上優先順序思考,可以幫助我不處理不具優先性的問題。結果並沒有。會到我手上的問題都是高優先性。(另外有一個可能:一個工作項目的子項目,耗費了我太多資源,我應該要降低我要求的水準;但是我最後還是沒有調整。)今天處理下來,心裡面想著:這不就是我已經反射在作的事情嗎,為什麼要逐一的紀錄下來?原因是,我要跟別人講解清楚我到底在想什麼、處理什麼問題、怎麼處理。

難怪黯淡下來了。昨天的重點是時間管理,也許是奇觀(spectacle),也許是高度管理力的展現;今天繼續作下去,除了有點好笑之外,就發覺是其實重點是在(完成那本來應該順利進行的)溝通的工作。非常有效率地處理事情,意味著別人不太明瞭你這個節點的交通量與處理能力,運算速度快到不需要思考就可以處理完。瓶頸點的出現,就是得去找出哪裡消耗了最多的運算量,事情的進展卡在什麼地方。如果我沒有卡住,那為什麼要去量測效能呢?

沒事找事作。

為了要讓別人知道處理完多少工作項目。因為覺得別人不理解自己處理工作項目的資源配置原則與情形。但是別人又為什麼想要理解你處理事情的原則呢?

原來只是為了溝通的目的啊。真是令人黯淡的結論啊。

填坑洞

自己在整理工作紀錄,寫寫自己就問起自己來了:為什麼我要寫這些東東?

我為什麼要寫這些紀錄?我希望能夠將這些考量從自己的腦海中清出來,倒給真正用心思考計畫未來的人。也許這些資訊對有經驗的同事來說是管理的例行瑣事,自己擔任計畫共同主持人,我相信她很清楚這些問題得逐一面對、各個解決。我回想起已經過世的學長馬大在高中校刊上寫的文章:「日子來了」。我一個一個認真回答這些問題,就像是填平這地上的坑洞;多填一個,這地就平坦一些,後面的人也就走的越平穩。我填到我作不下去為止,也算是對自己盡力了。

Saturday, March 11, 2006

category 挑戰

面對 blogger 裡面的 category 挑戰:Kato 先生的 WITFITS文章 Categories for Blogger using Tags, Google Blog Search, and Feed2JS 幫了很大的忙。還在跟最後幾步奮鬥,對於該篇文章文件撰寫功力感到不敢恭維。等我自己搞定之後,再來寫篇攻略/文件好了。

Thursday, March 09, 2006

縣市天王天后跨年晚會的生態衝擊

縣市政府天王天后電視台跨年,彷彿眾人一起放生、放天燈一樣,原來都有對生態的衝擊與影響。這裡的生態指的是資源排擠、對其他重要工作的負面效應,長期造成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環境負擔。中國時報的評論「燒錢 照亮虛華…跨年 燈會 荒腔走板唱錯調」這樣的寫著:

『「一場有天王天后的跨年,一個晚上,一千萬元就沒了!」他(嘉義縣文化局鍾永豐)說,很多縣市已經「寅吃卯糧」,還咬緊牙在辦,令人心痛。台灣一年那麼多節日,電視一開,地方首長全上了電視,他們的心何嘗不是折磨?嘉義縣推廣社區劇場,只要兩百萬,就可以辦個二十場,有互動,還有教育的傳遞,一場十萬元的表演,卻來了近七百人,非常划算,還做到「把藝術送大家門口」。

「在窮鄉僻壤辦跨年,不如把錢拿來強化鄉鎮圖書館。」他無法理解,越是窮鄉僻壤,越是喜歡把錢花在消費產業,這是很弔詭的事。不管是晚會還是大型活動,天王天后一定會把壓軸時間,留給大都市,你怎麼和人家比?窮鄉僻壤的孩子,應該建設的是競爭力,錢除了花在圖書館,還有就是藝術。

他認為,台灣都靠電視效果決定活動辦的成功與否,鄉下辦大型活動,募款困難就是很大致命傷。台北是一個可以商業回收的地方,但不是每個地方都能行的通,誰願意當冤大頭呢? 』


有當事人的苦痛與反省,這些聲音更顯得清晰。

『「辦活動的壓力是很痛苦的!」曾獲金曲獎的「交工樂隊」及「生祥與瓦窯坑」重要團員、現任嘉義縣文化局長鍾永豐一席話,道盡政治人物的「痛」!

「在台灣當官和當人都很痛苦…每次看到這種情形,都很慶幸自己沒辦。」...』


引述這些來自報紙的文字,也是自己深有同感夾縫中的堅持與掙扎。不曉得這些苦痛能否變成台灣未來更好的土壤?

Tuesday, March 07, 2006

願景,為什麼這麼困難?

因為要練修為的緣故,我其實好好認真的想了一下我目前在工作上的瓶頸究竟是出在什麼問題上。看起來我被指定了一份簡單的工作:修改企畫書。這有什麼困難的呢?問題不是出在企畫書上,而是出在所需要企畫的脈絡(context)上。一份一個中小型、甚至大型的單一活動的企畫書,跟一個單一機構的年度企畫書、跟一個單位執行計畫的五年企畫書,在規模上、複雜度、照顧的重點與面向上是不同的。跨單位、跨年度的綜合的計畫構想,更是總結了上述不同企畫的重點。

彙整了這些不同計畫的細節,遂能夠得到一個整體的計畫輪廓。

當我根據這個輪廓,所要撰寫一個跨機構、整個計畫的願景時,企畫書最重要的不是在願景的那幾個字,而是願景的每一個字所層層牽連到的具體實踐在什麼地方。具體的說,就是每個字都牽連到我未來將如何 defense 後頭的計畫。所以反覆檢視,調整細節,重新 render 一個整體的印象,就跟我在修改 html 網頁原始碼,反覆查看輸出結果微調距離一樣。

我在閱讀美國國會圖書館(Library of Congress)的美國記憶 American Memory 計畫時,我思考的是我現在該如何以 2006 的眼光來理解他們的目標與成果?James H. Billington這位衝鋒陷陣的館長,他在1994年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在美國記憶計畫成功之後,他又在想些什麼?當我閱讀 Internet Archive 計畫,我思考的是為什麼一個具有這麼前瞻的視野的計畫,是由一個非營利的基金會來執行?這些大型計畫與這些具體的願景戰士(舉例來說,像是前面提到的 Stewart Brand、Danny Hillis 與 Rose)們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什麼?

回到我們的願景時,我們的計畫該怎麼定位我們自己呢?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樣做太多虛功了。我們只需要簡單抄一抄就可以了?想太多反而耽擱效率?的確這裡有個可以調整 performance 的選項。我的想像是,這樣的調整降低標準,對之後的偉大程度就有影響。如果我們想要跟普遍的人類文明對話,眼前整合許多不同機構的努力就有更高層的意義,未來也值得走出台灣蕞爾小島的限制。如果故步自封的話,降低的是所有人的共同成果,願景也就淪為純粹的口號。

你覺得那是抄襲,你所做的成果就變成抄襲的品質。倘若你願意認真思考你的企畫所處及的意義,有所處理、有執行力的計畫成果就將展現它的光華,讓看見的人忍不住停下腳步,注視那晶瑩精緻的內裡。

維基會議的一些側記

早上在找願景,下午在練修為。練完修為本來已經覺得快要爆炸了,結果 t 找我參加 Wikipedia 的 Jimmy 訪台行前的會議。會中同時接到 SL 的電話,討論給七年級生的表演藝術數位文化的計畫。BN 雜誌很專業地討論以什麼方式來協助主辦單位(自由軟體鑄造場計畫)舉辦這場活動,之前他們處理雜誌專題以及 Skype 演講的經驗也相當吸引人。我自己的參與算是來學習的,也貢獻了一點相關的想法。R 倒是有提醒到 Jimmy 文章中有朝著藝術文化機構開砲的例子:博物館與美術館自己的館藏有些已經是公共財,屬於全人類的遺產;有些則是沒有擁有智慧財產權,自己數位化之後也無法放上網路與民眾分享。這同時也是 Howard Besser 去年在 Boston 會議中提到的 dark archive 的問題。Wikipedia 當中有許多這些問題,而 Jimmy 則是站在砲火的最前沿,以自己的例子(「我不是賊」)來捍衛言論與資訊的自由。我自己雖然是站在計畫的工作角色,但是我還是認同 Jimmy 的觀點的;只是在文化的領域中,釐清與追尋自由,所需要的操作細節相當的複雜。這些涉及到的是博物館、圖書館與檔案典藏機構歷史與權利意義的轉變。我相信不是這些文化機構過於保守,而是諸多跨越不同時代的想法觀念累積到同一個當下時,主事者的權責與承擔、眼界與實踐多重的問題。

跨出嶄新的一步,是需要很多資源與協助的。如果我可以扮演協助的角色,除了願景跟修為之外,還要有清楚的頭腦來釐清這些交織立場、做出決定呢。

過去的視野:「逃出數位黑暗時代」

雖然我還在思考數位典藏可能的願景與未來,Steward Brand 1999年2月所撰寫的「逃出數位黑暗時代」(Escaping The Digital Dark Age)早就已經撰文直指數位化世界資訊社會問題的核心。

"The real problem" says computer designer Hillis, "is not technological. We have the technical understanding to solve problems such as digital degradation. What we don't have yet in our digital culture is the habit of long-term thinking that supports preservation .... In the early 2000s people will realize that we're not at the end of something-we're at the beginning. There really will be a year 3000 and 4000 and so on. Once that idea is more widely accepted, the engineers who are thinking about the next digital medium will naturally think about how it lasts .... "


樂觀的 Danny Hillis 認為未來的工程師、面對下一代數位媒介能夠自然地思考如何保存的問題。Steward Brand 認為專業人士,圖書館專業工作者、檔案管理專家,得要走出來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後來他們便成立了 The Long Now Foundation。(請參考「眼前腳下的長長久久:萬年鐘」,以及「MCN第一天:長久設計、東亞考古與竇加」)

北京變臉

今天早上在車上聽陳鳳馨的節目「財經起床號」,介紹遠見雜誌最新一期的報導:北京變臉。除了因為2008奧運而獲邀出現在北京天空的那些世界建築大師之外,報導中也提到了有大約40萬人被迫遷徙(urban displacement);例如老北京網這樣的網站試圖要集結一些力量來搶救這些歷史面貌。「奧運結束之後,北京要剩下些什麼?」透過奧運或者世界博覽會這種巨型的外部力量來更新都市面貌,或許會帶來新的氣象,但是這種抽象的行情,也總有盤整的時候;再怎麼美麗的劇碼,也總有落幕的時候。原有的芸芸眾生,除了是棋子之外,也將在這些國族想像、亮麗的民族興奮劑退燒的時刻面對自己的感知現實。

改革永遠都是權力的延伸:毀滅了舊階級、創造了新階級。你是誰,決定了你在面對這個變遷時的態度與想像。另外也是,城市永遠需要遠見。遠見也需要權力,但是權力能夠創造風潮、創造話題,但是不見得能夠永遠留住遠見。台北市,以及台灣的許多城市現在也在面臨一些新的改變。期待這些權力的總量,能夠保留住夠多的遠見,足以讓人們感覺到溫暖與自在。

Sunday, March 05, 2006

自己的典藏

偶然撿拾起自己在網路上的一些片段訊息。有數位藝術的我、有生命科學的我、人文社會科學的我,還有網路與社會運動點滴片段的我。

2004 年我幫 HopeNet 科技月刊撰寫專欄:人文走廊,(「一種創傷(演化)的科技形式」是其中的一篇)。2002 年在傲爾網的協助下,和林仲彥、陳淑華學長姐一同帶領團隊翻譯 Gynthia Gibas、Per Jambeck 合著的「生物資訊學電腦技術」(Bioinformatics Computer Skills)。2001 年參與網路與書創刊號:閱讀的風貌,撰寫「仰望數位星空的地圖」。1999年做震動,論文,關心原住民運動相關議題。在東華大學時期製作的「台灣原住民文化資料網路」(我很喜歡自己親手做的那些圖、還有所蒐集的資料),裡面還可以看到「太巴塱國小」的介紹。我最早正式的網站作品應該是在開拓文教基金會,與原舞者共同製作「網際網路上的原舞者」。

這些都只是散落的片段。沒有一片看起來是完整的自己。我想起『玫瑰的名字』的後記中,埃森見習僧於年老後,重新造訪當年的教堂與圖書館遺址:
我在碎石堆中探尋,有時會找到由圖書室和寫字間飄落,像埋在地中的寶藏般殘存的羊皮紙碎片;我開始收集它們,彷彿想將這些碎片湊成一本破碎的書。...

回程途中,以及日後在梅可時,我花費了許多個鐘頭,試圖解讀那些斷簡殘篇。常常由一個字或是一個模糊的圖案,我便認出了那本作品。後來我要是找到那些書的其他抄本時,便更加細心而喜悅地閱讀他們,彷彿命運留給我這項遺贈,彷彿辨認出那些被毀的抄本,是上天對我說的顯明信息:『擁有並保存吧。』在我耐心地重組之後,我造就了一種次級的圖書館,是已經消逝之大圖書館的象徵:一個由碎片、引句、未完成的句子以及殘缺的書本組成的圖書館

我看著這些『書目』,越來越相信這是偶然的結果,並不包含任何信息。但這些不完整的書頁卻伴著我度過往後的歲月;我時常像找尋神諭般地閱讀他們,我幾乎覺得,我在這些紙張上所寫的,也就是讀者諸君現在所看到的,只是一種集句,一首文字化的頌歌,重複著那些碎紙片給予我的感受,到此刻為止,我還不曉得是我一直說著他們,還是他們藉著我的嘴說出來。


我想,應該是後者 :P

從埃森的緘默中,我遂了解自己為何在這眾人皆有聲響的時代,自己整合起來成為了一個完整的我,卻又沉默不語。自己無法典藏,自我也不曾存在過。碎片只是頌歌的一個音符、一段換氣,在法蘭西斯培根消逝之後,存在還是寧靜地矗立在黑暗裡。

Saturday, March 04, 2006

總算在 wireless freedom 有所進展

今天去 Y 機構總算有收穫,就是重新跟 M 討論到幾年前幫他們撰寫的無線網路專輯的檢討。回家開始讀了 SA 的 cognitive radio 專輯,查到了 Dewayne 與 open spectrum 運動的後續進展,以及墨爾本的 Adapt4 LLC 公司今年二月的熱門產品。原本關於無線網路頻譜公共化的基礎概念,總算有個具體的入口可以建立初步想法了。從之前對這個問題的熱衷,到後來意外碰到 DVB-H,在這科技(技術)、法律與政府規範以及社會的動態互動關係中,有個概念上理解的瓶頸是存在的。沒有辦法找到實作的具體範例,就沒有辦法想像真正的 wireless freedom。

這個突破的經驗,也說明了「想像」的物質性。(當然,你知道我一定是又再談想像的共同體囉...:))小小慶賀一番,以為記。

Friday, March 03, 2006

入口黑話

早上在處理一個入口(portal)的企劃書。我大約花了30分鐘的時間,所以比預期的時間要多出一些。處理的重點在於最初始的計畫格局與角色定位,用某些關鍵的詞彙來加以區隔。這裡的詞彙並非一般想像的專業術語,例如 web 2.0 之類、令我們圈內人熱衷又愉悅的黑話。事實上,這些術語在企劃書中所發揮的功能事實上少之又少。專業術語有著兩面刃的特性:它可以用來辨識這個撰寫團隊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完成任務,也代表著評審人員是否足夠專業到區分專業術語恰當與不恰當的使用。如果用四維向度來區分專業術語使用在企劃書當中的命中率,可能得到的結果會是造成困擾,低度的區辨效果,以及最後被沒有獲選的團隊拿來當作批判評審不夠專業的理由。

事實上,評審本來就未必比參加團隊要對這些術語來得熟悉。專業術語來作為區辨性的假設,也大都只是想拿到計畫團隊的想像。相對於此,評審比較實際的意義來說,應該是掌握權力分配資源者的代言人。讓評審看懂,意味著讓擁有權力的人能夠放心這筆資源未來將以什麼樣的方式被分配,會創造出什麼樣的結果。這裡所需要的黑話,應該是資源分配的私房話語。

這些私房話語當然也可能是公共領域中的語言與詞彙。與公共領域的交集越多,這樣的評審作業就越公開,與公共領域的交集越少,越傾向於密室會議,一小撮人來決定資源將如何地被分配。與公共領域的交集範圍,並不見得代表著結果孰優孰劣。選擇用他們的語言來陳述你的理念,並不見得代表著投降與放棄。妥協永遠都是策略性的,指向某種階段性的目標。沒有辦法達成預期的目標,也絕對不會只是因為語言的調整變音,而取代了執行力上的不足。

所以我覺得在企畫書上的溝通失焦,其實讓各方想法理念之間的對話少了很多可能性。畢竟,最終需要檢證的應該是執行成果、效應,而非這些黨同伐異的語言徽章(identifier)。

這是語言的交鋒,也是我覺得在目前的環境底下撰寫計畫書的一些心得。

桂花香?

走過停車場的時候,抬頭看到旁邊的樹上開滿了花。不知道是否是桂花樹,飄來的香氣既熟悉又有點生疏。是已經隔了一年才久違的緣故?還是上次是晚上幾年前出來院內散步,在夜裡聆聽花朵綻放的聲音?

Thursday, March 02, 2006

一天在做些甚麼

早上協調科技與文化之間的溝通,其實已經是一系列財務細節溝通討論的尾聲。今天湧進來的檔案,包括昨天沒有處理的 3 份企劃書(一份自己的,兩份朋友寄來的企劃書),還包括一堆email。已經殺掉的 email不算,從清晨零點到下午兩點前,36 封 email 中13 封是自己 office 內同事業務(我得要該要 supervise 的)的 email;4 封是我得處理的外部需求。假設我得花 20 分鐘來處理每個外部需求,每個內部同事業務督導平均要花上 20 分鐘;每份企劃書我也最多花 20 分鐘來閱讀修改校對。那麼不歧視任何一個工作項目的我,要花上 (3 + 13 + 4)*20分鐘 / 60分鐘,大約七小時的時間處理早上到下午兩點的文件與資訊。

這裡面還不包括我要寫假單,請假去現場協助名人參觀我們展覽的導覽工作。這是三點多開始,我得作的事情。

科技與文化之間的溝通

這個標題的溝通,看起來我好像是要講科技或者文化,其實我要講的是財務與行政。我今天早上在跟 tech div 的 leader 與工作人員交換意見,了解他們所遭遇到的一些問題。在整體經費編列的過程中,為了確保一些誤會與作業錯誤不會發生,我特別請我的 team member 再去釐清我們是否了解這些財務與行政上預算編列的問題。這花了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努力避免」外行領導內行的悲慘結果。(是的,我是說「努力...」,事實上未必能夠避免)

然而誠實地說,我畢竟是外行。眼見眾人其實都在拿手邊的 component 來兜成別人所需求的樣子,我很清楚知道這中間意味著有多少期待、績效、執行等等的落差。這真的跟我想像的專案管理有所不同。我以為的專案管理,至少有東西可以管理;但是倘若只能夠接收所有的既定物件與操作方式,那麼想像力再豐富的創意大師,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因為這跟創意根本無關。唯一有關係的,是實際的錢如何分配的問題罷了。

這樣講蠻粗魯的。如果我以後要作任何科技跟文化的溝通,我一定要先找一個好的財務規劃團隊。

終於鬆了一口氣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寫 blog 的感覺了。有點像是自己的緊張從心裡蔓延到手指,讓思考變得僵硬而死寂。今天在三四個朋友的陪伴下,我終於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從死神的陰影下,光榮地復返。

晚上我也「嘮叨」了一下 J,要她不要再硬撐地去作甚麼事情了。我們這一陣子都累了,舊好好的放鬆一下吧。